悦曦

懒癌晚期/年更/杂食博爱党
三不会:画画 写字 写文(烂)
慎粉!!!

【冰九】狐说(5)

(五)

沈清秋独自坐在后院,抬头望着月亮出神。

他现在满脑子说不出的混沌,眉头皱的发紧。他自诩是一幅颓废相,可却是生生教旁人瞧出一副端雅脱俗的模样。

“公子可是有心事?”

沈清秋闻声回眸,正是方才那位着青衫的女子,怀中捧了壶酒。

自己一时脑子发热随手扯了个人来,走到后院才醒过神,直接出言把人打发走了。

只是没想到这人还会回来。

难不成还想问他讨要赏钱?

一面想着,随口附了句。

“你回来作甚?”

那女子见沈清秋愿意和她搭话,微微报以一笑,脸颊上露出两个酒窝,甚是甜美可人。

“我见公子独自一人赏月,许是心里有什么烦恼事,不妨说与七七听,七七帮公子解解闷也好。”

沈清秋抬眸,仔细打量了一番身侧的女子。

一袭素雅的青衫衬得身子颇为娇小,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稚嫩,估摸着也就十五六岁。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,与外边那些寻常女子没什么两样。

沈清秋不喜欢药味儿,可却意外觉得这女子身上的味儿甚是清香,闻着让人颇为舒心宁神。不觉间,紧皱的眉头已是松开,神色也柔和了些许。

他唤女子过来,让其坐在于身侧,伸手接过递来的酒杯。

“你叫七七?”

“正是小女。”

“为何取名为七?”

唤作七七的女子一愣,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。

只是很快,她便回神过来,低垂着眉眼,轻声说与眼前的人听。

“七七本无父无母,无家可归。十年前七月初七那日被一老妇人捡到,取名为七。那之后我们母女便以乞讨为生,只可惜老天不尽人意,五年后养母因病去世,七七无计可施,只能来这烟花之地卖身。”

沈清秋静静听着她说完,心里难得泛了阵涟漪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,只是微侧着脸朝那女子看。

 

七七…七…

岳…七…

可真是巧,难不成他命中注定逃不开这个“七”?

嘴边抹开一弧讥笑,眼底却是藏不尽的苦涩。

 

酒过三巡。

月亮已被云层遮了大半,后院更是昏暗几分。

 

沈清秋晃着手中的白瓷杯,晶莹剔透的酒液在杯中回旋流淌着,碎尽了那抹暗淡的月色,一口灌入喉中。

舌尖泛起辛辣,久久不曾散去。

他很少喝酒,平日里饮的大多是茶。

小时看多了别人喝酒,终是耐不住那股馋劲,拉着岳七去酒庄后院偷酒喝。

只那一次,教他再也不想喝了。

那味道,太辛,太辣。

他不喜欢。

 

 “公子可是在惦念着什么人?”

不觉间思绪越发散开去,直到身侧人开了口才隐隐回神。沈清秋有些恍惚,低头看了眼手中空了的酒杯,蹙了蹙眉。

下意识的启唇,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调。

“无事。”

 

院子里起了风,现下已是入秋,风过之处,难免有丝凉意。

沈清秋再不抵也是个男人,这点小风倒也不觉得冷,眼角扫过身侧的人缩了缩身子,心下犹豫一番,还是动手解了外衣,递给七七。

身侧的人愣了下,并没有马上接过去,只是干看着他。

沈清秋有些不耐烦了,刚想出声,那厢倒是先他开了口。

“七七谢过公子。”

说着,便抬了手去接。

只是这手还没触到衣角半分,那衣服已是没了影。

 

风似乎大了些,耳畔传过瑟瑟风声,伴着一句不大不小的调笑。

 

“师尊可真是好心,与其关心别人,怎的不脱一件给弟子挡挡风呢?”

 

沈清秋瞳孔骤然缩紧,僵直了脖子应声回头。

洛冰河正抱着手倚靠在廊柱上,手里头还攥着件衣裳,正是沈清秋那件外袍。

 

沈清秋背后惊出了层冷汗,僵着身子,硬是一句话都憋不出来,胸口“别别”猛跳。

这小畜生怎么会在这儿!?

大半夜不好好在宫里呆着跑到这儿来作甚?

还嫌身边女人不够多么?

 

沈清秋这厢白着脸拼命想脱身之法,杂七杂八的念头却是不断冒出来跟着凑了不少热闹。

他哪知道,洛冰河身边缺的根本不是女人。

 

“师尊也不和弟子知会一声就消失了三月多余,渺无音讯,竟没想到会在此地遇上师尊,可真是让弟子好找。”

洛冰河再一次出声,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,眯着眸子打探着沈清秋,只是话语间又冷却了几分。

 

“这位公子是……”

说话的是七七。

她好歹是在这风月场所待过的人,怎会瞧不出眼前这两人的眼色与做派。身侧那人方才还是一副柔和淡然的模样,却不曾想这陡然间就变了个人似的,清冷孤傲,让人有些无法接近。

是……因为那个穿黑袍的公子么?

 

听到七七开口,沈清秋似是缓过来些许。

不知怎的,沈清秋有种偷情被捉了的感觉。失踪三月多余,洛冰河必然会派人找他。他无意想躲一辈子,毕竟想让岳七重生,他必然有一日会再次和洛冰河对上。

只是他哪曾想过再见面竟会是这样一幅场景。

 

明明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,明明为了岳七连命都豁出去了,明明早已天不怕地不怕了,可眼下面对洛冰河的两句话,心却莫名的虚了。

 

“师尊怎的哑巴了?人家姑娘问你话呢。”

 

小畜生!

白了洛冰河一眼,沈清秋清了下嗓子,总算是不白着张脸了,语气却还是硬的。

“七姑娘无须多问,不过是个没良心的畜生罢了。”

“这……”

七七有些搭不上话。

 

“没良心?师尊这说的还是人话么?弟子苦苦找了师尊三个多月,每日担心师尊担心的寝食难安,师尊骂弟子没良心,可真是教弟子伤透了心呐。”

 

担心他?还寝食难安?

是想趁早找到他扒皮抽筋好继续折辱他吧!

什么时候这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也开始添油加醋的说起人话来了?

狼还有狼心狗还有狗肺,说他没良心还说错了?

 

沈清秋不想和他扯嘴皮子,轻哼了声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。

眼不见为净。

 

“三月不见,师尊的脾气倒是见长,还学会不理人了。”

“我只和人讲话,畜生一边呆着去。”

 

行啊,和别的女人对月相谈把酒言欢,在自己面前就是炸了毛的野猫,一句像样的人话都没有。

沈清秋,不过三个月不见,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这么放肆。

 

眯了眯愈发暗沉的眸子,一个伸手就把眼前的人给拽了过来,手指掐着下巴逼着人和他对视。

“沈清秋,你可别忘了,你现在依旧是本尊的阶下囚,本尊的,男、宠。”

“你……放开!”

“放开?本尊还有一大堆账没和你算,怎么,把你放出去三个月而已,这么快就把自己身份给忘了,师尊?”

 

这个,欺师灭祖的畜生!

 

沈清秋若是有剑在手,现在肯定会照着洛冰河的脑门劈上去。

可他却连把扇子都没有。

那臭狐狸才恢复一成的妖力,连现形都难,更别说动手了。

 

他就这么和洛冰河大眼瞪小眼干看着,想打打不过,那就接着骂吧。

可还没张嘴,就传来了另一道着急慌忙的声音。

“哎哟喂,尊上和这位公子若是有误会不妨说开了就是,别动手伤了和气啊。”

原来是这快活林的老鸨,没见着洛冰河的身影寻了过来,恰巧就撞上了这“动手”的一幕。

洛冰河连个正眼都懒得给她,却是下意识往沈清秋身后那个青衣女子瞟了眼。

七姑娘?

沈清秋倒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啊,这才多久就喊上了。衣服都舍得脱了,他再晚点出声岂不是就抱怀里了!

等回宫后看他不撬开沈清秋这张嘴!

黑着张脸拽着沈清秋出了青楼,在他身上甩了个束缚咒,就连人带剑飞向了魔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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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违了。

下章开车,码字中ing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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